-晴雨两难得-

【棋昱】旅伴

全文1.2W

一个关于旅途中邂逅的故事

一个关于过去、现在、未来的平淡故事

半现实设定,龚子棋未参加声入人心,蔡程昱参加了

两人相遇在去阿尔卑斯山脉的多洛米蒂山段的火车上

时间设定是声入人心结束3年后,龚子棋大学毕业一年,蔡程昱研一学年年末。

旅行路线参考作者自己曾经的路线,有些记忆略模糊,如有差错请海涵(  我真的不是替意大利旅游局打广告的……)

愿喜欢

下面正文

________

01

 

蔡程昱在火车靠窗的位置发着呆。直到对面旅客的鼾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他有点无奈地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了手机,可是对方契而不舍的鼾声实在让他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于是他叹了口气,起身打算换到别的座位上。

车里人不算多,有着些许的空位,他眯起眼睛看着形形色色的旅人,判断着是否会是个安静的同座。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和自己同样肤色的男人。

蔡程昱愣了一下,他直觉这个人有点面熟,可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长得很帅,但是第一眼看去面相上却是带着疏离的冷酷感。有点那什么,痞帅痞帅的,蔡程昱想。

男人显然也看到了他,皱起了眉毛,把眉眼距离压地更近了,显得更凶了点。蔡程昱听见男人有些犹豫的声音:“蔡……程昱?”

这显然印证了蔡程昱那隐约的熟悉之感,但还是不免让他感到诧异:“你是?”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我和你一个学校的,我叫龚子棋,我听说过你。”

这一笑就颠覆了蔡程昱刚才对他的cool guy印象。蔡程昱放松下来:“啊,你好你好。”

龚子棋坐的位置靠窗,他旁边没有人,对面的两个座位,正对着他的也是空的,斜对着他的是一个慈祥的白人老奶奶。蔡程昱来回看了下,问:“你旁边有人吗?”

“没有,坐吧。”龚子棋看着蔡程昱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然后说:“好巧。”

“你也进山吗?”蔡程昱偏过头问。

“嗯,”龚子棋拨了下自己软塌塌的头发,然后说:“我正好休假,就来放松一下,想着挑个人少的地方待几天。你也休假?”

“嗯……算是吧。”蔡程昱想到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干笑着回答。

“我以为你们这样的一年到头忙的不会有时间休假。”

“哈?”

“你们参加完那个节目不是红了吗,圈子里谁不知道呢。”

“你——”蔡程昱一下子有点懵。

“哈哈,”龚子棋又笑了起来,“说来也算是错过,当时节目组也找过我,但我档期冲突了,所以没去。”

“?所以你也学声乐吗?”蔡程昱突然抓住了重点。

“嗯,重新认识下吧,声乐歌剧系的蔡同学你好,我是音乐戏剧系的龚子棋。”

 

 

火车是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没有空调,虽说已经进入山区,但阳光还是没有什么遮挡的直接透过车窗洒了进来,6月初的意大利北部已足够炎热,蔡程昱感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

他拎起T恤的领口给自己鼓风降温,龚子棋看到之后拿出自己的棒球帽递给他,示意他可以用这个充当临时扇子。

蔡程昱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问他:“你住的地方定好了吗。”

龚子棋点点头,然后就看到蔡程昱期待的眼神。

“那你可以收留我吗,房费我和你AA。”

龚子棋失笑:“山里住宿紧俏地很,你要不是遇见我难道准备睡山上吗?”

“这不遇见你了吗。”蔡程昱理直气壮。

行吧,龚子棋笑着笑着摇了摇头。

这时蔡程昱的手机响起了微信语音请求。

“喂,嗯,没事,我快到了,别担心,我遇见校友了,对,就是这么巧,放心了吧。”

挂了电话后龚子棋问:“朋友?”

“对,他有事就没能陪我一起来。”

龚子棋点点头也就没再问下去。毕竟现在这个情形,他们成了临时的旅伴,去问原本该是谁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火车在山间的终点站停了,蔡程昱跟着龚子棋下了车。他掏出手机翻收藏夹里的攻略:“我们接下去要坐巴士。”

龚子棋在他翻手机的时候已经找到了巴士站,于是迈开腿:“走吧,这儿。”

还没到旺季,巴士班次不多,等待的时间里蔡程昱环视周围的景色,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多洛米蒂山脉,巴士站在山腰地段,目之所及是漫山遍野的层层绿海,头顶上又是碧蓝澄澈的天空。

“真好看,” 蔡程昱深吸一口气,“真好。”

龚子棋也很喜欢看到的景色:“是的,能待上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蔡程昱嘴角耷拉下来:“好可惜,还要回去期末考。”

龚子棋问:“你读研了?”

“是啊,出师尚早。”蔡程昱眨了眨眼睛。

龚子棋笑:“厉害厉害,我本科都差点毕不了业。”

“但你还是毕业了,现在也一直拍戏。”蔡程昱不吃这套。

刚才在火车上二人已简单交流过现状,龚子棋说自己刚杀青一部电影,正好有时间来休假。

龚子棋笑了,他觉得这个时候在自己面前嘟嘴的蔡程昱像个孩子,而不是他短暂看过的节目中那个老成持重的青年人。

说着巴士晃晃悠悠地到了,两个人上了车。车子一路沿着山体的走势向山谷进发,眼前的景色也从一望无际的绿色变成了绿色中点缀有星星点点的房屋,多是白墙红顶或是黑顶。再往前行驶一段之后,就豁然见到一片一片聚集的房屋——是山间的小镇,也是他们这次旅程的目的地。

纵然还是白天,山间也很静谧,蔡程昱跟着龚子棋下了车,顶着西斜的太阳沿着公路往前走。还有多远呀,蔡程昱擦了擦脑门上的汗。

快了,前面那座桥看到了吗,就在那边。龚子棋看着手机里的地图说。

没走两步就听见了涓涓细流的声音,蔡程昱一下子精神了,凑近路边探头去找水源。龚子棋看着好笑,拉了他一把,说马上到桥上你看个够。

蔡程昱也就安分下来和他并肩走着,问:“一会儿晚饭怎么解决?”

“问问房东吧一会儿,而且我定的房间是带厨房的。”

“哦,”蔡程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我只会西红柿炒鸡蛋。”

“……”

龚子棋默默翻了个白眼,继续向前走。

不多会儿就走到了桥边上,蔡程昱哇了一下:“子棋你看!”

龚子棋注意到了他那声“子棋”,然后顺着他的手指看到了一个正在转动的水轮。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这个只在书本上出现过的东西,一时倍感新奇,不约而同掏出手机去拍。蔡程昱拍完看到身边的龚子棋也在拍,于是又笑:“我们好土啊。”

龚子棋录了水轮缓缓转动的样子,转头:“我要用来营业。”

蔡程昱撇了撇嘴:“旅行小龚?你好棒哦。”

龚子棋直接又把手机怼蔡程昱脸上:“把你也拍进去。”

蔡程昱立刻撒丫子往桥那头跑过去。

过桥走了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民宿,房东大叔从屋内走出来笑眯眯地迎接他们,带他们绕道小楼的后面的楼梯,上到二楼,打开民宿的大门,接着往里走打开一间屋子,示意这就是他们这两晚的住所。

二人跟房东道了谢,就拎着行李进屋了。

整个屋子基本是原木的家具,一进门就能看到一个很大的空间连着厨房,锅碗瓢盆烤箱多士炉等设备齐全,右边有三个房间,中间的一间是卫生间,两边各为一间卧室,靠里的卧室是一张双人大床,靠外的卧室则是一张双层床,还带了一张书桌。

蔡程昱“哇”地一声窜进了靠里的卧室,“好棒啊这里!”

这间卧室的窗帘后面是一扇巨大的推拉门,他推开门发现是联通两个卧室的大阳台。

“太棒了,在这里看山里的景色真美。”蔡程昱连连惊叹。

龚子棋跟在蔡程昱后面,看着屋子里整洁的摆设和贴近大自然的装修风格,内心也十分惬意。他拉回那个在阳台来回晃悠的人:“你睡哪里?”

“我睡那个双层的,这间留给你,毕竟你收留了我嘛。”蔡程昱故作恋恋不舍地拍了拍龚子棋的肩。

“行,”龚子棋也不谦让,“收拾一下吧,趁天还没黑,出去找饭吃。”

“咦这附近有吃的吗?”

“刚问了房东,要走一段,对面有一些店。”

“哦好的。”

 

 

两个人都各自换了一件宽松的T恤,龚子棋出来看到蔡程昱的短裤,折回去从行李箱里翻出一小瓶驱蚊液,递给他:“擦点儿,回头晚上山里面蚊虫多。”

蔡程昱很惊讶:“你装备够全的呀。”

“必须的,我可不像某人连住的地方都不定就跑来了。”

蔡程昱被揶揄地有点脸红,但很快就打蛇随棍上:“因为我知道会遇见你啊。”附赠一个把脸上的痣都挤进褶子里的笑容。

龚子棋顿了一下,直接把驱蚊液塞到了他手里,就去玄关等着了。

两个人下楼后看到了一只猫,毛色黑白相间,特别是一只眼睛连着耳朵一片是黑毛。蔡程昱看什么都觉得好玩,奔到小猫蹲着的长凳边试图去逗弄,猫也不怕生,可能是被来来往往的旅客撸惯了,任蔡程昱伸手去挠它的后脖颈,甚至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蔡程昱乐呵呵地凑在猫跟前,龚子棋在一旁看着这一幕,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连拍了好几张。

“走吧,我饿了。”龚子棋看了下时间催道。

蔡程昱听了放开猫起身,然后小跑到龚子棋身边。

“你不喜欢猫?”

“还行,我更喜欢狗,我养狗。”

“哎是吗?你家狗什么样子呀?”

龚子棋掏出手机翻到照片递过去:“拉布拉多,叫多多。”

蔡程昱“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你好不走心啊,要是金毛的话是不是就叫毛毛?”

龚子棋还真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如果是柯基那应该会叫柯柯。”

蔡程昱反应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对龚子棋说:“人家短也不是人家愿意的,你不能这样狗生攻击。”

“……”

“不过你家多多黑的挺漂亮。”

“……谢谢。”

 

两个人找了一家已经有客人的餐厅进去,外面的天已经逐渐暗下来了,餐厅内的黄色灯光也只够刚刚好看清菜单,一切都很温柔宁静。

蔡程昱点了份牛排,龚子棋要了份鸡胸肉。“来点酒?就啤的,这里味道应该不错。”龚子棋问。

蔡程昱歪头想了一下:“行。我要是醉了反正你负责把我扛回去。”

“不至于吧。”龚子棋不相信。

“至于,我的100万粉丝都知道我的酒量只有一个“蔡”——不过啤酒应该不会特别上头。”

“什么一个菜?”

“我,蔡程昱的蔡,酒量单位,哈哈哈哈哈,就龙哥你知道吧,郑云龙,他酒量十个蔡,我一个。懂了吧?”

龚子棋笑了起来:“那你的确够菜。”

蔡程昱:“……”行吧,谁叫我自爆的呢。

最后两个人也只是各点了400ml的啤酒,倒在高脚酒杯里端了上来。

喝了两口酒之后,龚子棋注意到蔡程昱的耳朵迅速变红,糟了,他暗自腹诽,不会吃的还没上这人就要倒了吧,真不该空腹就让他喝酒。

好在食物也紧跟着上来了,饥肠辘辘的二人拿起刀叉就是一顿猛塞。

吃的差不多了以后蔡程昱又把手伸向了酒杯:“你别说,这儿的啤酒挺清爽,好喝。”

龚子棋刚想说你控制一下别真醉了,就看见蔡程昱手一滑,“碰”一声cei了杯子,剩下的啤酒流了一地。

龚子棋:……蔡程昱你真的没醉吗?

于是这一顿饭以龚子棋喝完了酒而蔡程昱多付了2.5欧酒杯钱告终。

出了餐厅,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龚子棋看着垂头丧气的蔡程昱,好笑地揽上他的肩膀:“没事啊蔡,你要还想喝,我们去前面的小店买几听带回去喝,这样我也不会怕你真醉了要扛你回去。”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一声“蔡”就这么喊出了口。

蔡程昱也没意识到这发出这称呼的人用了多么黏糊糊的语气,只是在单纯地懊恼自己没喝几口还倒贴钱的鬼畜操作。

“2.5欧够买一根炸鸡腿了呢。”蔡程昱嘟嘟囔囔。

龚子棋听了直发笑:“你这么在意啊。”

“好可惜啊没喝完。”

“行了,走吧。”

“去哪儿?”

“去买点明天早餐。”

当然最后龚子棋还是拿了两瓶啤酒一起结了账。

蔡程昱又开心了,自告奋勇说既然是你结账那东西我来拎吧。

龚子棋笑着随他,两个人就慢慢往回走。

但回去后也没有喝上酒,因为龚子棋经纪人打来电话跟他排之后的档期,等他挂完电话蔡程昱已经洗漱完倒头睡着了。

龚子棋歪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平静入梦的男孩,轻轻替他带上门。

 

 

02

 

第二天蔡程昱是被龚子棋叫起来的。

“啊……几点了。”

“快十点了,再不起就可以直接吃中饭了。”龚子棋看着把半边脸睡出红印,头发也乱七八糟的蔡程昱,憋笑回答。

“哦。”蔡程昱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懵懵地下床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龚子棋在厨房拿出昨天买的牛油果,切开后去核,再每半挖掉一点果肉,各打进一只他上午起床后去房东那里讨来的鸡蛋,然后撒上黑胡椒和盐,放进烤箱;接着拿出吐司,抹上黄油放进多士炉里,然后从冰箱拿出牛奶倒了两杯放进微波炉。一切做好后他去看蔡程昱,发现他正在和一撮呆毛做顽强地斗争。

“傻不傻啊你。”龚子棋笑,然后拿过毛巾用热水打湿拧干,往蔡程昱头上一搭:“顶五分钟就好了,然后拿吹风机稍微吹一下,就来吃早饭。”

蔡程昱晃了两下毛巾,然后从镜子里看着龚子棋:“哦,好的。”

龚子棋回到厨房,端出牛奶,取出烤地焦香的吐司,把刚才挖出的牛油果肉也抹了上去,然后又添了两片火腿,两份简易三明治就完成了。这时候烤箱的声音也提示工作完成,他又去烤箱把两瓣加了鸡蛋的牛油果拿出来,凑上去闻了一下点点头,转头喊蔡程昱:“吃饭吧。”

蔡程昱过来看到桌上的早餐眼睛瞪得老大:“哇子棋你好棒啊。”

龚子棋挑了挑眉毛:“吃吧。”

蔡程昱挖了一大口牛油果烤鸡蛋,把嘴塞的满满当当,然后冲龚子棋伸出大拇指:“好吃。”

“必须的。”收到认可的龚大厨表示喜滋滋。

吃完饭蔡程昱很自觉地洗了盘子,就瘫坐在餐桌旁哼哼唧唧。

龚子棋换了衣服出来去踢他:“还不换衣服去?”

蔡程昱这时看到换了短裤的龚子棋露出了右腿的纹身,眼睛又直了:“天哪你这个也太帅了吧。”

“蔡程昱,老子知道自己很棒很帅你别夸了,赶紧去换衣服我们还要出门的!”

“我能摸摸吗?”蔡程昱突然弯下腰凑到龚子棋腿跟前。

龚子棋无奈:“要摸赶紧的,摸完给我去换衣服。”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要是被粉丝听见了可能下一秒就有一百辆高铁飞驰而过。

蔡程昱伸手摸了一下然后缩回来,咯咯笑道:“原来也算光滑啊,哈哈哈哈,子棋你这个一条腿好多毛一条腿没有毛但全是纹身好好玩啊哈哈哈哈。”

龚子棋咬牙:“够了吧,换衣服去!”

蔡程昱乖乖离开去换衣服了,但龚子棋却觉得刚才被他触碰的那一块皮肤在隐隐发热。

“子棋——”他听见蔡程昱喊他。

“怎么了?”

“要防晒霜吗?我这儿有。”

“……不用,我晒白皮。”

“靠,拉仇恨。”蔡程昱换完衣服打开门,一脸不爽。

龚子棋冲他耸肩摊手,摆出一个“你奈我何”的表情包。

 

“我们今天怎么安排啊?”蔡程昱跟在龚子棋后面问,临近中午阳光灿烂,他的眼睛被晒得眯成了一条线。

“先去公交车站等车,坐两站地,那边是比较好的观景地,今天天气不错,应该能看到很漂亮的小镇全貌和远处的盖斯勒峰。回来后我们去看小教堂。中饭和晚饭也就在外面解决。”

“好啊好啊。”蔡程昱点头。

之前在火车上初遇之时,蔡程昱就说自己只是为了看小教堂,因为他听说这个小教堂被形容为“也许是世界上最可爱却也最孤独的小教堂”,就这一句形容,吸引了他。相较而言,龚子棋才是那个实实在在打算来旅游度假的,他做了更充足的功课,知道进富纳斯山谷的经典游玩路线和必看的景点有哪些。可以说,一时兴起跑来的蔡程昱被龚子棋捡到,真的是赚了。

 

不过蔡程昱低估了龚子棋口中的到达“最佳观景点”所需要付出的体力。他一边跟着龚子棋往山上走,一边用手挡在额前遮光:“为什么我们要走这么多路啊。”

龚子棋无奈地摘下自己的棒球帽扣在他头上:“蔡程昱,有个道理小学生都知道。”

“什么?”

“站得高,看得远。”

“……好吧你赢了。”

但景色是真的辽阔。

上山的路被修的缓而平,沿途都是长及膝盖的茂盛草丛,再往山坡上看去,可以看到大片的黄色的野花与白色的蒲公英摇曳出细小绵延的波浪。几乎见不到行人,完全可以肆意跑跳,迎着温热的山风,张开双臂,去呼吸出天地间的畅快。

蔡程昱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

“woooooooo———”他笑着在宽阔的道路上蹦跳着向前冲几步,然后又停下来回头看被他落在身后的龚子棋。他把双手放在嘴边:“快——点——呀——”

龚子棋眯起眼睛看向前面的男孩,随即笑着向他跑去。

跑了一会儿蔡程昱停了下来,挥挥手说不跑了不跑了歇歇。龚子棋就好笑的上手拍了一下他的帽檐,蔡程昱又哼哼唧唧对他撇了撇嘴。

往上走了一段路之后来到一段相对水平的道路,他们看到路边进去一点的草丛里修了一张长椅,蔡程昱走过去,从长椅的方位向远处看去。

“真美。”蔡程昱又一次词穷。

“是啊,这样的景色永远看不腻。”龚子棋也站到他身边。

蔡程昱绕到椅子前面坐了下来,掏出手机递给龚子棋:“帮我拍张照吧,照背影。”

龚子棋点点头,调整好角度,把眼前的男孩和这一片碧海定格在了一起。

蔡程昱到了谢然后问:“要帮你拍吗?”

龚子棋想了下说好的。

拍好后蔡程昱又问:“这里就是最佳观景点吗?”

“算是个点,但最佳不在这儿,我们要穿过上面那片森林到那头去,才是比较好的观景点。”

“啊?还要那么远啊。”蔡程昱头上的两只小狗耳朵耷拉了下来。

“这也嫌远?”

蔡程昱看到龚子棋眼里“你也太弱鸡了吧“的眼神,重新燃起了斗志:“哼,走就走。”

 

结束了宽阔平整的道路后,他们进入了也许从远古时代起就盘踞在山上的森林,好在也只是在森林的边缘,每隔一段还有指示路牌,因而就算是人迹稀少,也让人觉得安全系数尚在可控范围内。

龚子棋大刀阔斧地走在前面,蔡程昱紧随其后。

“这些都是些什么树啊。”

龚子棋闻言抬头看了看青葱的树叶,说:“不知道,认不得。”

“你这个导游好不称职。”蔡程昱略略略了一番。

龚子棋感到好笑:“合着带你进山前我还得去学一遍动植物学?”

蔡程昱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龚子棋的肩:“年轻就要多读书。”

龚子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忍不住就要上手去揉圆搓扁,有点不自在地移开目光,随意往远处一瞥:“糟了。”

“咋了?”

“你看那边。”龚子棋指了指远处天空。一大片乌云。

“啊……”

“看见没,乌云下头在下雨。嗯,在往这边飘了,这下这里要阴下来了,景色就不亮敞了。我们走快点吧。”

“算啦,”蔡程昱看着那一大块乌云下面的腾腾雾气,“别着急了,看不到阳光洒满山头,看云遮雾罩也不错嘛。”

“只能这样想了。”龚子棋笑着叹气。

这下换蔡程昱走在前头,和刚才相比阴凉了不少,他摘下龚子棋扣给自己的帽子,小心地绕过一些枝叶纵横的地段。

“哎——”绕过一个弯蔡程昱想回头喊龚子棋,却发现他停在不远处低头翻手机。

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蔡程昱想。

他歪着头等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里葱郁的草木和厚重的泥土山石和龚子棋很配。在和龚子棋相处的这一天里,他能感受到对方是一个温柔而恣意的人。可能是长相的关系,这个人身上显露出的成熟气质与年龄不成正比,但他展现给你的样子永远带着一种一览无余的坦荡:我就是我,我就是这样,复杂又纯粹。就如同这沉默绵延的山峦,矗立于天地,接纳万物,也滋养万物。

这么想着,蔡程昱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正在低头看手机的龚子棋。

 

当两个人终于沿着崎岖的山路绕到另一端的时候,那片乌云也正好飘到了他们的头顶上,但没有像他们之前预想的那样有倾盆大雨,只有点点雨滴落下,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他们所在地方可以看见青山之后刀削斧劈的白云岩山体,光秃秃的灰色山体上还有些许未消融的白雪。和前方苍翠的山峦形成的反差造成巨大的视觉冲击。而再往近处,山谷中的公路宛若一条蜿蜒的河流,两岸则是错落汇聚的小屋。

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又真实存在着烟火气息,这样美妙的和谐让蔡程昱的眼眶莫名湿润。

“如果……就这样,不用回去,没有烦恼,多好。”他喃喃道。

龚子棋沉默地站在他身边,目光远送。

 

 

03

下山后他们去等公交车。蔡程昱嘟嘟囔囔:“好饿啊。”

龚子棋看了下手表,快两点了。他们差不多11点出的门,在山上消耗大,到这个点了,不光蔡程昱,自己也有点饿了。

因为刚才那片乌云经过,现在天还有些阴,并且起风了。龚子棋“啧”了一下说:“失策了,应该租辆车自驾来的。”

“不行不行,”蔡程昱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自驾的话我就遇不到你了,抱不到大腿了。”

龚子棋笑出声,逗他:“你对我大腿感兴趣?我看你是对我腿上的纹身感兴趣吧。”

蔡程昱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架势揽上龚子棋:“我是高贵王子,我任命你为我的的贴身侍卫,你所拥有的纹身可以吓退很多潜在危险。”

“要不要脸啊你。”

 

他们回到小镇上,就去随便找了一家餐馆。这里现在主要收入依赖于旅游产业,所以大下午的还是有很多餐馆营业。

龚子棋点餐时打趣还点不点酒了,被蔡程昱严词拒绝:“不能带着酒气去教堂。”

虽然没喝酒,但结果也和喝了酒没啥区别——他们在找小教堂的时候迷了路。

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能算迷路,只是蔡程昱一根筋认为他们应该在一个岔路口直走而不是往右走,导致他们离正确目标越来越远。

“那边一大片荒田哎,肯定不是那边。”于是理所当然打转了半天没找到。

“地图显示就在这附近啊。”蔡程昱挠头。

当他们看到那个所谓“荒田”方向有人走回来的时候沉默了。

“走吧,去那边看看。”龚子棋拖住蔡程昱。

走了一段路之后他们终于远远看到了小教堂的影子。

“哎哎!在那边在那边!”蔡程昱兴奋地拖着龚子棋跑过去。

小教堂孤零零的立在山脚的旷野中,与蔡程昱和龚子棋曾经在欧洲看到过的所有教堂都不同,你甚至觉得用“小屋”来称呼眼前的这个建筑更为合适。因为就是一间简简单单的双坡顶房,一扇门,门上方有个琉璃瓦的半圆形窗户。外墙底色刷了白漆,上面画了一些他们二人看不太懂的图腾。这间小屋甚至都没有镇里居民自己住的小楼宽敞。紧挨着小屋后面的是个微型的小塔楼,三层小楼那么高,最上头是个洋葱头形状的顶,连着一颗六角星。

“真的好小啊……”虽然早已有所耳闻,但真的到了眼面前,蔡程昱还是被惊呆了——一座教堂能小到这个程度吗?

蔡程昱看着这个曾经只在明信片上见到的小教堂。他感到了生命的辽远与厚重。

遗世独立的小教堂,数百年来,陪伴着山民,见证着他们的出生、受洗、学习圣经、做礼拜、举行婚礼、孕育新生、再到消逝。它不伟岸,却是山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温柔而沉默地守护着一代又一代人们,祝福着这片净土。

“很可爱,不是吗。我觉得它其实不孤独,这里的人们把它照顾地很好。”龚子棋看着眼前的建筑,又透过它去看远处的山峰。

蔡程昱转过头看龚子棋:“是啊……它陪伴大家,大家也陪伴它。”

说到这里蔡程昱突然眼睛一亮,掏出手机对龚子棋说:“来来来,我们拍张照吧!”说着点开了自拍软件,开始对光选滤镜。

龚子棋注意到了蔡程昱的举动,他其实平时自拍是只习惯用手机原相机的,因为他觉得自己在滤镜里整个人都奇奇怪怪,但他没对蔡程昱发表意见,很配合地把脸凑了过去。

蔡程昱撩了撩额头上软趴趴的刘海,对着镜头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龚子棋看着这样的笑容,也不自觉地裂开了嘴角。

咔嚓。定格。

拍完以后蔡程昱翻看照片说:“子棋你笑起来比不笑好看多了,你以后要多笑,不然吸不了粉的。”

龚子棋:“……我尽量。”

蔡程昱欣慰地点点头:“回去照片发你。”然后跳下石阶往回走。

龚子棋慢慢地跟在蔡程昱身后,看着男孩削瘦的背影和被晚风鼓起的衣袖。

“蔡程昱!”龚子棋突然喊。

“嗯?”蔡程昱转过头来,就发现龚子棋举着手机。

“你偷拍我?”蔡程昱过来想抢手机。

“哪里,喊住你就不是偷拍。”龚子棋笑呵呵地任由蔡程昱抢过手机。

照片里的蔡程昱被定格在回眸的那一霎那,眼神还带着点迷离,刘海被风吹的有些凌乱,但你不得不承认,这照片很美——蔡程昱有着天生的优秀侧颜,鼻梁高挺,肤色白净,下颌线锋利。再加上他身上仍带有的学生气,融在身后那一片绿色原野之中,让人想到春天与清冽的甘泉。

“你看你,多好看。”龚子棋在蔡程昱耳边低笑,蔡程昱觉得脸上有点烫,把手机塞回龚子棋手里,清了清嗓子:“哼,看在你把我拍的挺好看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二人坐上公车回到小镇上,吃完了晚饭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这是蔡程昱在这里待的最后一晚,明天他就要启程去往米兰,然后飞回国。他已经在在外面待的够久了。

龚子棋则是还要继续深入多洛米蒂山区,他要去到意大利面积最大的湖泊——加尔达湖,去继续他的休假之旅。

蔡程昱洗漱完之后开始整理行李,龚子棋在房间里晃悠,偶尔来他这里瞄一眼,眼见着他收拾的差不多了,拎着前一晚买的啤酒过来:“喝吗?”

蔡程昱接过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冰凉的触感让他感到舒适,他对着龚子棋笑了一下。

于是两个人坐在餐桌前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两天……谢谢你啊。”蔡程昱两口酒下肚耳朵又开始红了。

龚子棋盯着面前这一对红耳朵,说:“客气什么。”

“等回了上海请你吃饭。”蔡程昱颇为豪情壮志地宣布。

“……我现在住北京。不过,我会记得你欠我一顿饭。”

吃演员这口饭,混京//圈,都是龚子棋从大学时期就开始计划好的。他大三时选择休学一年去参加真人秀出道,随后就经常京沪来回跑。毕业后就彻底搬去了北京。

当年声入人心节目组找来的时候,他犹豫过,毕竟舞台和音乐也是他热爱的一部分。

但好剧本难得,他也参加过真人秀,知道蹿红的机会与平台其实都是薛定谔的猫。

后来演的戏水花平平,但声入人心却一定程度上爆红有了热度,经纪人有点惋惜,他却一笑而过,继续埋头拍戏、做自己想做的音乐。

现在看着眼前的蔡程昱,突然有个念头冒出来:如果当初去参加声入人心,就能早点认识了吧。

龚子棋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然后他听见蔡程昱说:“啊,没关系,反正我们都全国来回跑,有机会聚到一起就约呗。”

龚子棋点点头:“好啊。”

蔡程昱快把一听啤酒都喝了,现在不止是耳朵红,脸也红了。

龚子棋去按他的手:“要不别喝了?我怕你醉了明天起不来误车。”

蔡程昱挡开他的手:“哎我还好,就是上脸快,一罐啤酒还不会真的就醉了。”

龚子棋也就不再拦,看这说话的样子似乎状态是还行。

“明天我就要回去啦!来,干!”蔡程昱突然起了高调。

龚子棋立刻否定刚才的想法:这状态真不定醉没醉啊……

蔡程昱和龚子棋碰完杯以后一仰头把剩下的啤酒灌完,然后把空易拉罐拿在手里,捏的咔咔响,他歪头问龚子棋:“李向哲现在还好吗。”

——刚见面的时候龚子棋提过李向哲是自己好哥们儿。

龚子棋顿了一下,说:“还成,上个月我们在横店聚过。”

“是吗,”蔡程昱盯着手里的易拉罐,“挺好的。”

他又看向龚子棋:“节目刚结束的那一年,我们都聚的挺频繁——谁和谁工作遇见了,聚一下,谁和谁都在上海北京了,聚一下,甚至谁谁谁有演出了,然后别的兄弟会特意抽空捧场……后来就慢慢变少了,也不是说感情淡了,大家都怀念那段日子,但就是渐渐地,渐渐地,微信群里的消息少了,有些人就再也不在群里出现了,我也就只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哥哥弟弟保持联系了……

“这种变化是缓慢发生的,毕竟36个人的群,失联了一两个,你很难第一时间发现,更别说我们其实有很多个群……当你发现的时候,其实已经过去很久了。

“更可怕的是,随着这些人在你生命里出现又消失,这个节目带给你的红利也在逐渐消失。”

“你知道吗,”蔡程昱笑了一下,眼眶红红的,“那会儿大家通过节目刚认识我的时候,我被黑的好惨。可我却没慌也没怕,就想着好好在台上把歌唱好。但现在,说实话我挺慌的,因为我找不到答案。”

龚子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突然有些明白蔡程昱为什么要来看小教堂了。

——孤独也是需要力量的。

“音乐剧市场随着节目的走红而好了很多,但歌剧不是,我们看到了一点点回暖的苗头,又很快退回了原来的样子。而音乐剧的热度也退了一点,前阵子大龙哥还跟我们开玩笑说他的票没那么难抢了。”蔡程昱笑起来。

“节目结束后那会儿我工作一个接一个,太忙了,我就直接选择留校读研,不折腾国外的学校了。一开始我还说想去朱莉亚呢哈哈哈。但我在节目里认识的另一个朋友,他就是打定主意减少国内的工作,申了德国的学校。我这次其实就是来找他的,虽然我知道可能从他这里也得不到答案,但我还是来了。

“你知道他安慰我什么吗,他说我们还年轻,业务能力不差,长得帅又有粉丝,以后肯定会有剧院歌舞团要的哈哈哈哈……可你知道吗,最近的工作邀约里,我都没有唱歌剧的机会……”

龚子棋觉得自己的安慰特别苍白:“你……已经比很多人优秀了,也有很多机会。”

蔡程昱摇摇头:“我就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当年我在采访里说,希望自己能给同专业的学生带去一个新思路,不要把自己固定在传统的圈子里。但现在看来,我说我跳出来了,但不一定是真的跳出来了,传统的圈子也还是没有被真正打开。我还是太天真,光改变了自己有什么用……以为自己能有多大力量……”

 

 

 

04

第二天蔡程昱是在龚子棋怀里醒过来的。

“!!!!!”可怜的某知名院校声歌系专业第一的脑袋瓜子当即宕机。

而龚子棋也因为蔡程昱的动静而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怀里空了,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惊恐的眼睛。

“怎么,打算不认账了?”龚子棋故意说。

蔡程昱听了这话脸腾地一下红了:“你你你…我我我…”

龚子棋笑着也坐起了身,蔡程昱这才注意到他上半身没穿衣服,小腹上有着一对翅膀形状的纹身。

蔡程昱的脸更红了,他扭过头不去看龚子棋,小声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昨晚摸都摸过了,害羞啥。”身后传来龚子棋笑盈盈的声音。

蔡程昱绝望地捂脸,完了,不会真是我酒//后//乱//xing把人给睡了吧。

龚子棋穿好衣服从后面抱上来,热气喷在蔡程昱耳朵旁:“蔡蔡。”

蔡程昱一瞬间身体僵硬,忘了挣扎。

“做我男朋友吧。”

“?????”蔡程昱同学的脑子又宕机了。

龚子棋把小朋友揽在怀里笑:“放心,昨晚没到最后一步,因为你睡着了。”

“……”这下蔡程昱脑子勉强能转了,依稀记起来昨晚自己好像是哭了,然后龚子棋抱着自己安慰,安慰着安慰着就亲起来了,再然后……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蔡程昱在内心喊出high C。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龚子棋晃了晃怀里的小朋友。

“……等等!”蔡程昱挣开龚子棋,转过来面对他。

“那、那个……昨晚我们喝酒了!”蔡程昱别别扭扭的说。

龚子棋挑起左边眉毛:“那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我很清醒。”

“……可是我不太清醒。”蔡程昱气若游丝。

龚子棋突然凑上来对着蔡程昱的嘴啄了一下:“那你现在清醒了,我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蔡程昱试图用沉默来逃避这玄幻的世界。天知道昨天他扒着人家臂弯哭有多丢脸啊!

龚子棋见蔡程昱红着脸低头,干脆直接把人撂倒在床//上翻身压//了上去,舌//头一伸把人吻//到缺氧。然后看着小朋友湿漉漉的眼睛,笑着说:“男朋友,早安。”

——于是小//处//男蔡程昱就这样被KO了。

 

龚子棋提前结束休假,重新买了和蔡程昱一个航班回上海。他把自己假期的最后时光,都消磨在了蔡程昱在上海的小公寓里,在假期结束后,两人正式开始聚少离多的异地恋。

 

转眼日子到了圣诞节,张超从柏林飞回北京,那个时候正好蔡程昱在北京录节目,但龚子棋却在车墩拍戏。于是只有他俩约着见了一面。

“你得感谢我,不是你去看我,你现在还单身呢!”张超嚷嚷。

蔡程昱笑着怼他:“我去旅个游就能拐个男朋友回来,你咋在那边待那么久也没找到对象呢?”

张超气结,并表示蔡程昱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的就把嘴巴闭上。

张超又问:“后来你找到答案了吗?”

蔡程昱摇摇头,说:“但你知道吗,子棋后来又给我发了很多世界各地的小教堂的照片,他说不仅仅只有我们去看的那个是小小的,看起来孤零零的,世界上还有很多地方有这样的小教堂。他们看着孤独,其实都在坚守自己的使命,也被当地的人们需要着,呵护着,被来看它们的旅客期待着。”

 

又到了翻过年的三月,郑云龙的新剧在上海首轮演出。蔡程昱带着龚子棋来捧场。

演出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吃饭。

“就他了?”郑云龙问蔡程昱。

“就他了,”蔡程昱又喝了点酒,罕见地没有上脸,“他跟我说,如果连当下都把握不住,就没有资格慌张未来。

“我们都在为理想而努力去摘星,一路上有个伴,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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